2.
“宋任杰,我知道你在这里。”魔王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地下室里。
身穿校服的杨义,手上叼着一根香烟,歪着头看着紫菱。而紫菱躲在我的身后,瑟瑟发抖。
“宋任杰,是你把衣服给这个**的?”
“是……的……”我木然地低下了头。
“你知道后果吗?”杨哥凝视着我。我真想找个洞钻下去。
“我知道,对不起,杨哥。”
强烈的恐惧感从我的内心扩散至全身,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气。反抗的事,我真做不到,我真是个懦夫,真是个懦夫!
紫菱在我身后剧烈颤抖着,但是我又能为她做什么呢?我能做的仅仅是在一旁观看紫菱被虐待的惨状。我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。可是该怎么保护,杨哥……我怎么办……
杨哥高大的身体向我们冲来,一把抓住我的手臂,将我从女孩身前推开。
“呜!”我重重摔在了坚硬的混凝土地面上。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,只看见杨哥伸出手,重重地挥向紫菱的脸。
“啪!”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地下室里,女孩摔在地面上,憔悴的脸上满是恐惧的泪水,嘴角开始流血。虽然如此,摔倒在地上的紫菱依然使尽全力伸出手抱住自己的肚子,保护着孩子不受伤害。
只见,杨义抓住女孩的头发,开始用力将她的头砸向墙壁。女孩的头颅被撞向墙壁和混凝土地面,接连好几次,直到杨义手酸为止。女孩披头散发,有血从她的发丛间流淌而下。可是没过多久,杨义就用皮鞋踢向女孩的身体,不断地踢。女孩在地面上翻滚,我的白色羽绒服渐渐变成了黑色。
“都是因为你,我的父亲才会变成这个样子!”杨义骂道,额头青筋暴起,一边骂一边踩。
“啊!厄!啊啊!”紫菱抱着肚子呻吟,整个身体就好像蠕虫一般扭曲着,在地面上蠕动。
“很痛吧!我就要让你知道我父亲的痛苦!”
杨义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,表情就好像书上画着的地狱里的鬼怪一样,面目狰狞。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,我觉得奇怪,并且愤怒,他的父亲和紫菱有什么关系,为什么要伤害这个无辜女孩!
杨哥重重地踢向女孩的肚子。
见鬼!孩子保不住了!
就在这时,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传遍我的全身,然后我扑向杨义。杨义未曾想到过来自被后的袭击。一个肘击,只见他重心不稳,和我一起摔倒在地面上,随即两人便扭打起来。紫菱瞪大眼睛,望向我,然后十分难受地从地上缓缓坐起,并开始剧烈咳嗽。
嘴里喷出的血和痰液同时飞溅在我和杨哥的身上。
就好像硫酸一样,很痛,很痛。
几天后,由于过度的疼痛,以及营养不良,女孩流产了。我看到女孩下体全是红色的血液,张紫菱虚弱地躺倒在地面,脸上尽是痛苦与无奈。我们四人共同处理掉了这个未成型的孩子。张紫菱也被杨义用湿毛巾擦了身,抱到了某间房间的洁白大床上。这个时候,虽然全身都挂着没有愈合的创伤,虚弱的她早已无力叫喊。
我的计划失败了。
紫菱的期望落空了。
孩子死了。
奇怪的是,在这件事上,阿奇并没有感到一丝悲伤。
的确,夭折的是阿奇自己的孩子。
杨义为女孩买了猪肝和骨头,亲自进入厨房做菜为她补身子。我靠近他,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:“让她恢复体力的事情,又何必这样去做呢?反正S总要死掉的。”
杨义面无表情地用铁锹炒着锅子里的猪肝,对我说:“这不,我要让她痛苦地死亡,必须要让她经历内心撕裂般的疼痛。”随即指向锅子旁边的一个黑色盒子,里面已经空了,不过还能隐约看见白色粉末的痕迹。
是张紫菱父亲的骨灰盒!她最宝贵的东西!
“里面的骨灰到哪里去了?”我满脸无法掩饰的惊异问。
“骨灰都在菜里。”杨义瞥了我一眼,又说:“给她补补身子。”
“什么?”我的全身一阵剧痛,我震惊了:“你说什么!”
“你又想怎么样?再向上次一样,别怪我不把你当朋友。”
上次我们在地下室,再紫菱面前打了一架,结果是杨义获胜,而我却被磕掉半颗牙。我无法正面对抗杨义,他的身体对我来说太强壮了。我必须忍耐,必须忍耐。
“对不起,杨哥……我没有异议。”
“那么就别在我面前捣乱。”
下午,等张紫菱醒来,依旧是我为她送去食物。不过位置不是地下室,而是大宅的一间装修得比较豪华的单人房。
女孩身穿白色睡衣,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,杨义帮骨瘦如材的她洗了澡,然后套上了这件他新买的睡衣。白色的睡衣下,是同样洁白的身体,这个身体已经不发出臭味了。此时,我感觉自己的下体开始变硬,**了。
紫菱面色憔悴,无力地张开嘴,两眼呆滞地望着我。
霎那间我和她四目对视。
“对不起,是我没有保住孩子……”我轻声说道。
“……”她依然凝视着我,脸上没有一丝悲痛。
为什么没有痛苦呢?死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啊?你应该见到我号啕大哭才对,为什么!
双手颤抖,我将猪肝连带女孩父亲的骨灰一勺一勺喂到女孩的嘴里。她只是无意识地做机器性的咀嚼和下咽的动作而已。
我心理不停地默念: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我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,为了保住自身,我现在还不能轻易抛弃自己的生命背叛杨义一行人。而现在的自己,并不是拯救者,而只不过是一个纯粹的帮凶罢了!
不,我要保护紫菱,我的生命不是我一个人的,是我和紫菱两个人的!紫菱的生命也不是她自己的,她是我的!
对吧?紫菱!你也是这么想的吧!
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我警觉地停下手上动作。而女孩则不受自己控制地瑟瑟发抖着。对方的位置越来越近,根据步伐的频率我猜到一定是杨义。
杨义来了。他面带胜利的冷笑将这一切都告诉了张紫菱。
得到食物原料的事实,结果女孩真的崩溃了。所有的食物都被一口气吐了出来。同时也使劲全力打翻了我手上的碗。等杨义离开自己以后,紫菱用手势吩咐我杀死自己,我摇摇头。对她说,我必须将她带出这个魔窟才行。
我露出苦笑,心想原来支持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不是我,而只是阿奇的孩子罢了。
我感到一阵揪心,可是依旧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说:
“别担心,我很快就会救你出去!”
可是她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只是一味木然地望着我。不,她并没有望着我,而是望着我背后的什么东西,是虚无吗?
是虚无。
然后,很快,我们最后的反抗被拉开了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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